古代,没有马斯洛,人也有需求,求也分层次。先吃得饱,吃得好;再穿得暖,穿得跳;然后住得安全、舒心;最后,以己度人,我认为一定是“出门不堵车”——是的,这就是我眼下最高层级的需求了。这一篇就写一写截止南北朝时期,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人靠嘴,树靠皮”、“人争一口食,佛争一炷香”、“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财为易食”,还有很多口诀,都能变化出一个相同的道理:吃最重要。皇宫没吃的,齐桓梁武都得饿死;民间没吃的,流民就要暴动攻占州府;草原没吃的,绕过长城去抢别人家……
先找齐食材,再研究烹饪。根据北魏《齐民要术》记载,粮食作物品种很丰富,有小麦、水稻、旱稻,有大麦、黍、粱,还有大豆、绿豆、小豆。好像基本都全了,除了玉米土豆山芋这三样不好吃但很重要的——做菜吃还行,做粮食吃肯定不好吃。蔬菜品种也不少,有30多种,采取“反向列举法”,缺:菠菜、莴苣、丝瓜、胡萝卜、辣椒、南瓜、花生、卷心菜、番茄。其实缺的还挺多,尤其是辣椒往后,对比你的餐桌,看看最多有几顿能离开这几样。水果更缺,只有:枣、桃、杏、李、梨、樱桃、甜瓜、梅、柿、葡萄、核桃、石榴。家畜家禽基本全了,鸡鸭鹅、马牛羊、猪猫狗都有,骆驼也有,肉蛋奶都是有的;还有人工鱼塘,鱼虾蟹都有;野味更比现在多,兔、鹿、獐、野猪等等,还有各种鸟。
食材方面,说得过去;初加工,也能过关。汉朝有一个重要的发明:石磨,驴子苦了,人快活了,有用面粉做成的那些东西吃了。那时候人还会做酸奶、蜂蜜,还会酿酒。最基本的产品都能给你弄出来,但要求不能高,比方说要喝草莓味的酸奶,那肯定没戏。
烹饪,不怎么样。别说南北朝了,宋代之前的烹饪,主要就是煮和烤两种方式。因为宋之前铁产量低,*工业优先用铁。宋冶炼技术大发展,年产量达到了以万吨计数的级别(基本也就1万吨),够做铁锅的了,而且铁的质量好,能做出来薄底铁锅,以及顺便发明出食用油,就可以炒菜啦。据说宋的铁锅是蒙古人的稀罕物件,可以做彩礼或嫁妆,家里没口铁锅,蒙古姑娘都不肯嫁。宋之前的南北朝,要么煮,要么烤。鼎、瓦罐,用来煮,煮菜煮饭煮肉,大部分情况下是放在一起煮。穷的就把菜和五谷放一起煮,煮出来就是杂粮菜饭;富的就加肉一起煮,煮出来是杂粮菜肉饭,“故人具鸡黍”,就是具的这种东西。北方小麦多的地方,麦粒被碾碎后有了无限可能。凡是面粉、米粉做出了的东西,那时候一律叫做“饼”:蒸的叫蒸饼(馒头),煮的叫汤饼(面片、疙瘩),烙的叫胡饼(馕),烤的叫烧饼(类似胡饼,发酵面,不放芝麻)。肉食要么煮羹,要么叉起来上火烤,不过当时没有孜然,没有椒盐,没有牛排酱的,烤出来肯定是肉本味很醇正。
再来看穿,“魏晋风度”的服饰文化很有特色,名士们宽衣大袖,内衬一件吊带,甚至袒胸露乳,追求一种自由、自然、会呼吸的感觉。男男女女长裙曳地,里面光屁股露腚。所以,我认为,人人都能“穿得跳”,个个都很骚包。因为南北朝时期刚开始有连裆裤,还属于奇装异服,大多数人都穿开裆裤。战国胡服骑射穿裤子,仅限于士兵,算是工作服——如果不穿,你骑马背上摩摩看。其他人还是大裙子,里面光腚,天冷穿胫衣,就是分开的两个裤筒,后来用根带子连起来,带子绑腰上。胫衣也叫“绔”,《礼记》曰:“衣不帛襦袴”,襦和袴都是内衣,儒家节俭,认为不该用丝绸来做,否则就是纨绔子弟。胫衣就这样一直露着腚,凉爽、透气、方便、自由自在。一直到唐,才较普遍地用布条把羞羞的地方缝起来。
之前因为没缝上,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腿一叉,就漏出点什么来了,所以汉朝人只能席地而坐,采取跪坐姿。人们进屋脱鞋,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放一张小矮桌,叫做“案”。后来这一套被其他东亚民族学过去了,至今保留传统。而我们,从南北朝开始出现连裆裤后,就开始有了椅子,以及与之配套的高脚家具。椅子的前身是“胡床”,能折叠的小马扎,现在人钓鱼带的那种。胡床是西域传过来的,放牧时挺实用。古代的山大王排座次,“坐第一把交椅”,听着很是威风。其实,交椅就是胡床,就是马扎。想象一下画面,好像和威风不沾边。不过改成椅子总归是好的,反正我觉得跪坐很难受,吃餐日料腿都麻,高脚的桌椅板凳,坐起来舒服多了。
与“魏晋风度”相匹配,南北朝兴起了“慢生活”主题的出行工具新风尚。汉朝,马车是BBA,牛车就是“老头乐”。《晋书·舆服志》曰:“古之贵者不乘牛车”。《汉书·外戚传》记载,汉宣帝的姥姥乘坐牛车,被百姓讥笑,还起个外号叫“*牛妪”。到魏晋时期,讲究名士风度,牛车就比较优哉游哉似神仙,再加上衣冠南渡,南边没有马,连东晋皇帝都把马车从六马减为四马了。全社会的“马改牛”风气其实也挺好,大家都减速慢行了,最起码交通事故锐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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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写二世隋,其实它挺有内涵的。国际上强国排排坐,从东往西是隋帝国、突厥汗国、萨珊王朝(波斯第二帝国)、拜占庭帝国,南面还有个阿拉伯帝国正在发育。前四个互相干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