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看女性白癜风好 https://yyk.39.net/hospital/89ac7_labs.html文/李兴智
盛夏的夜晚,耐不住瓜果的香甜,小伙伴相约去邻村生产队瓜田摸瓜是那个年代我们经常玩的恶作剧。摸瓜而不称偷瓜,大概是因为摸瓜时必须是黑夜,在瓜田里只能慢慢用手去摸,也或是因为摸瓜那是属于孩子们的事,能叫“偷”吗?“摸瓜偷枣不算贼,逮着挨顿王八捶”,这是小伙伴们摸瓜前总是反复念叨的俗语,现在想来,这既是小伙伴们摸瓜前的自我心理安慰,更是“临战”前近乎悲壮的宣言。
摸瓜又要瓜
年夏,我在本村小学毕业后须到三里地外的公社驻地联中上初中。上学前一天的晚饭后,同村的四个小伙伴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相邀来到村小学,徘徊一会儿后走到村头公路上,缓缓向北行走。不知不觉间看到了远处邻村生产队瓜田小屋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我们不觉精神一振,产生了摸瓜的念头。在一个小伙伴的提议下,我们悄悄向瓜田靠近。那时候,相邻村庄人们都很熟悉,看瓜田的人是谁我们都清楚。该瓜田看管人虽属邻村,但和我们是同姓,论起来还是我的族叔。离瓜田不远,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族叔正躺在瓜屋内小床上睡觉,隐隐还不时传来族叔忽高忽低地呼噜声。我们心中窃喜,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瓜田。瓜田里漆黑一片,我们费力地摸索着,紧张地翻动着瓜秧,就在我刚刚摸到一个脆瓜时,我们翻动瓜秧的声音惊醒了族叔,只听瓜屋里一声高喊:“谁”!我们四人随即四散奔逃。待族叔提着棍棒冲出瓜屋时,我们已消失在夜幕中。
我们很快在村头公路边聚齐,盘点一下,四人中有一人一个瓜也没摸到,我和另一人每人只摸到一个,年龄大点的那个伙伴摸到两个,这样正好一人一个瓜。我们四个在村头边吃边聊,吃完后感觉很不过瘾。这时其中一个伙伴提到看瓜田的族叔的儿子第二天也要和我们一块去公社驻地联中上学。年龄大的伙伴遂提出:我们不如回瓜田再去和他要瓜吃,他要不给我们,以后我们就揍他的儿子,大家欣然同意。我们四人遂大摇大摆向瓜田走去。离瓜田不远,灯光下,只见族叔怀抱棍棒坐在瓜屋门口,严阵以待。靠近瓜屋,族叔警惕地站起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通报姓名后,我们来到瓜屋前,站在他的身边,年龄大的伙伴说:我们几个明天要去公社联中上学了,晚上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你的瓜田。族叔是一个和蔼的人,听伙伴说完,知道我们的来意,到瓜屋给我们一人拿了一个大脆瓜,然后说:刚才可能有几个坏孩子到瓜田摸瓜了,晚上瓜田什么也看不到,还把瓜秧糟蹋坏了,还是你们几个好,以后想吃瓜就来跟叔要。经族叔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族叔还说,他的儿子明天也要到公社驻地联中去上初中,要我们搞好团结等等。临走,族叔又一人塞给我们一个大甜瓜。
血洗瓜园
年夏,我们升入初中后正值暑期,那时学校不放暑假,学生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勤工俭学给学校拔草积肥。一天下午,我们把草交到学校后背着筐放学回家,路上和邻村一伙同学走到一起。由于天气闷热,我们十几个人顺路在一条小河游了一会儿泳,待天黑时大家便一起回家。当路过不远处邻村一生产队的瓜园时,看到瓜园小屋内没有灯光。不知谁说了一声:看瓜田老头回家吃饭去了,瓜田没人,我们不如去摸瓜吃。大家正饥肠咕咕,纷纷响应,快步向瓜田走去。到了瓜田,看瓜老头确实不在。十几个人冲进瓜田,扯起瓜秧,大瓜小瓜尽皆摘入筐中,更有甚者甚至于把瓜秧都给拔了下来,有的还把瓜田边的几个大冬瓜也给摘入筐中,待摘得差不多时,大家沿着田埂迅速离去。走着走着忽听前边有人喊了一声:有人!大家来不及分辨真假,随即四散逃离,我和一同学跑了一会后,在一处棉花地里藏了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听听周围没有动静,我俩才悄悄走出棉花地,此时再看背筐之中瓜已掉得所剩无几。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我们上学时看到田埂旁的小水沟里飘着不少摔坏的各类瓜。中午放学时,远远看到瓜田里一堆堆的瓜秧,看来看瓜老人已把瓜秧全部拔掉了。
摸瓜被追查
年夏,我们升入初二。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同村的三个小伙伴在学校打了一会儿乒乓球,回家时天已黑了下来。半路上,一个小伙伴突然提到前面不远处邻村生产队瓜田里种的甜瓜快熟了,我们不妨去摸几个吃,大家遂一起绕道向瓜田走去。到瓜田后,因甜瓜还不是很熟,大概是看瓜人回家吃饭去了,瓜田恰好没人,我们四人拣大一点的甜瓜(以为大点的可能熟)摸了几个放入书包,正要离去,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干什么的?原来是看瓜人回来发现了我们。我们快速逃走,看瓜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且边追边喊。我跑在最前面,很快到了我村村头,恰好遇到我村一副队长带领几个人干活收工回家,他们听到喊声,正在四处巡看,他们看到我快速跑来,大概还没反应过来,我便硬着头皮冲了过去。但后面的三个小伙伴却不幸被他们逮个正着,被副队长带往大队办公室,摸的瓜也被随后追上来的看瓜人要回。
不知三个小伙伴在大队办公室是否挨了“王八捶”,反正第二天一早,村大队长便把我叫到他家,大队长说:小伙伴供出你也参与了昨晚的摸瓜行动,他让我把摸的瓜给他送去,他派人再给邻村瓜田送回去。大队长还说:你学习成绩好,是村里和学校公认的好学生(其时,我是班里的班长兼学习委员,还是班里唯一的共青团员),以后不要和他们一块去干这样的事。
上午,在学校,透过教室玻璃窗,看到村里负责管理学校的支部委员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一会儿,班主任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也和他们去办这事,好在村干部也说,你是好孩子办错事,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参与这类事。”
下午,班主任召开班会,我的三个小伙伴在会上做了检讨,班主任也没提我的名字。此后,我再也没有摸过瓜,其他小伙伴我就不得而知了。
(图片源自网络)
李兴智,德州市作协会员,曾任陵城区十七届人大常委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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